本报记者高柱 通讯员永惠 张红 向莉
6月27日，上海、重庆、西安、成都等10个城市工会签订了《工会城际间法律援助合作协议》，至此，全国有23个城市工会打破现有工会组织的地域界限，形成了输出地和输入地相互呼应、配合支持的维权联盟———
一种适应广大农民工基本特征的工会维权新机制开始呈现在人们面前。
6月27日，又有上海、重庆、西安、成都等10个城市工会正式签订了《工会城际间法律援助合作协议》，至此，全国已有23个城市工会打破现有工会组织的地域界限，形成了输送地和输入地相互呼应、配合支持的城际间维权联盟。
城际间工会资源的有效整合，无疑为广大进城务工人员的维权撑起了一片更亮、更宽的“蓝天”。但这种维权模式能否在更大范围内形成，能否真正给广大农民工带来信心和希望，人们的关注度也正在随之上升……
应运而生的维权新机制
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步伐的加快，中国有4.5亿剩余劳动力将由农民转变为工人，成为工人阶级队伍的新成员。
但由于农民工的基本特征决定了其进城务工呈阶段性、流动性、盲目性和不确定性，加之农民工大多数没有经过培训教育，素质普遍较低，这就使之前为他们的维权不是表现为单个或单环节，就是滞于事后，维权收效甚低。因此，如何打破现有工会组织的地域界限，实现输出地和输入地工会组织的维权联动、整合和分工，便成为近几年各地工会必须面对的崭新的研究课题。
2004年1月6日，在对大量进城务工人员法律援助的实践基础上，根据农民工流动性强、且上访增多的情况，石家庄、成都、福州、温州四城市总工会在国内率先签订了《城际间工会法律援助合作协议》。之后,又出现泉州市总工会和相关城市工会的法律援助协作。成都市总工会在新疆川籍农民工沙漠惨案后，又和新疆乌鲁木齐、克拉玛依等市总工会建立了维权联动关系。
据介绍，城际间工会形成维权联盟的基本宗旨是：充分利用和发挥工会维权的资源优势，进一步突出维护职能和增强维权力量，构筑在新时期适应劳动关系特点变化的全新维权机制。参加联动维权的城市总工会，按照所签订的协议，采取互相支援，互相支持的方式进行协作，定期和不定期地举行会议，对重大侵权案件共同研究，“集体会诊”或“邀请出诊”，最大限度地降低工会维权成本，增强维权效果。这不仅是各地工会的迫切愿望，而且随着联盟的扩大，维权联动也在向纵深发展。
2005年元月，宁波、杭州、温州、义乌、成都等地总工会签订了《城际间工会维权合作协议》。这批合作在原有城市法律援助合作的基础上，增加了提供就业信息、落实就业岗位、接转会员关系、指导签订劳动合同、购买社会保险等合作项目，使维权联动有了更新、更广的合作内容与合作空间。至此，概念上的城际间工会维权联动机制已具雏形。
同年3月2日，成都市总工会与义乌市总工会新签订《维权合作补充协议》。补充协议首次明确了成都籍农民工以工会会员身份输出。3月14日，首批200名赴义乌务工的农民工启程。3月18日，义乌市总工会完成了200名农民工的工会会员接转手续和工作安置。200名农民工与用工企业自愿签订了劳动协议。一个内涵较丰富、结构较完善的城际间工会维权联动机制构建而成。到今年6月底，全国已有23个城市工会形成了维权联盟。
维权联动的“百花齐放”
从过去单体、单环节维权到走向整体性、联动性、有序性的维权，这体现出工会组织维权的一大进步和创新，不仅如此，各地工会通过资源整合，还使维权联动出现了“百花齐放”的局面。推行维权网络的社会化。浙江省义乌市总工会建立社会化维权新机制，破解了工会维权难题，他们提出：维权网络组织横向跨市，纵向建立三级维权组织网络体系；与公、检、法、司、劳动等职能部门联合，劳动争议案件工会系统可直接参与案件的审理或从事判决前的调解活动；探索劳动合同部分条款公证的新机制，减少讼累，以最短时间、最低成本、最快速度维护职工（包括外来务工人员）合法权益。这一创新取得了显著效果，如上海快迅电梯公司职工虞修明在一次电梯安装时，从高空摔下，造成重伤，为享受工伤待遇，他经过五年四次申诉五次起诉，均告失败。义乌市总工会受理此事后，立即组织精干人员，克服重重困难，最终在第六次起诉获得胜诉。
注重劳权维护。在上海市总工会看来，城际间工会维权联动机制应以维护职工劳动权利为己任，在企业实施经济性裁员、企业转制兼并涉及职工切身利益决策问题上，与企业方进行协商，妥善处理各类矛盾，促进企业内部劳动关系的和谐发展。如一江西籍打工妹在上海打工时发生工伤，上海市总立即与江西职工法律援助中心联手维护其合法权益。江西工会及时提供了当事人在江西家中病情状况的事实依据，上海市总也及时收集了工伤事故的发生事实和法律依据，促使原本不愿赔偿的上海务工企业改变态度并与该打工妹达成调解。
建立统一协调指挥系统。石家庄市总工会通过调研发现，维护进城务工人员的合法权益，是涉及社会各个方面的工程，单靠几个城市工会的努力不足以充分体现维权的效能，为此，需要建立统一协调指挥系统，既有党政领导参加，又吸收相关部门成员。他们在城际间维权合作尝试并推行了七种运行制度：定期联谊研讨制度、务工者信息联网制度、维权情况定期联查制度、劳务输出联合互送制度、务工者诉讼联合代理制度、“进城务工者联络员”制度、务工者会员卡互认制度。一年多来，该市总工会不仅与多个城市工会形成维权联盟，而且还聚集了当地维权的社会资源，通过开展追讨工资、普法宣传、个案声援和协作互动等活动，至今已为农民工提供法律援助2500多人次，追讨工资80余万元。
抓好内部联动机制。重庆市总工会开展的维权联动实践证明，在抓好城际间联动机制的同时，更应抓好城市自身维权联动机制的建立，即实现工会与本地职能部门之间的联动。如果能达到任何外地农民工在务工地合法权益受到侵害时，不需任何外界衔接，务工地工会及职能部门就能将其当成本地农民工或城市职工一样进行维权，这才是城际间联动机制的最根本目标。他们是通过重庆农民工到南方两个不同的城市打工的不同遭遇，看到了城际间维权联动的重要性：其中一个城市工会对在当地遭遇侵权事件的重庆市农民工采取回避态度，造成事件恶化，重庆农民工不愿再到当地打工；而另一城市工会在知道了80多个重庆农民工被拖欠10多万工资的情况后，积极与重庆工会联系，双方联手合作，为这80多名农民工讨回了工资，受到农民工的赞扬。
工会在维权中必须发挥好监督作用。在昆明市总工会看来，工会要发挥好监督作用，就应该将工会劳动法律监督和劳动保障监察有机地结合起来，才能切实解决进城务工人员在工资拖欠、发生工伤时待遇难以落实等方面存在的突出问题。如昆明某民营企业长期拖欠156名外来务工人员工资，昆明市工会法律援助中心接到投诉后迅速介入，通过市总工会与市中级法院协调，从查封的企业资产中先支付了职工长期被拖欠的工资10万元。
应以本地的全面维权为主。福州市总工会认为，必须坚持以本地的全面维权为主，开展城际间的联动维权为辅的维权机制，这样才能使维权更加扎实，更有保障。福州是劳务输入大市，因部分工业企业较发达的乡镇远离县城，使许多外来务工人员发生劳动争议时咨询状告无门。针对此种情况，他们于今年初将原本由企业工会承担的劳动争议调解委员会上提一级，在乡镇建立起劳动争议调解委员会。
形成大维权局面。每年进城务工人员达数十万的福建泉州市总工会认为，工会是群众团体，不具执法职能。工会要有效地维护职工的合法权益，就必须谋求新的维权手段。加强城际间、县域间的工会联合，增大维权合力，根据外来务工人员的区域性、集聚性等特点，加强输入地与输出地工会联合，实行资源共享、优势互补、共同维权，形成大维权局面。今年春节期间，他们组织“诚信泉州、员工返乡”和“诚信泉州、员工返岗”专列，让外来员工回家轻松，返岗愉快；与有关部门联合开展外来务工人员免费游泉州活动，让外来员工在“第二故乡”过年也有“家”的感觉。
建立社会化维权大平台。要想把联动维权做成运转良好的系统工程，就必须切实履行和细化已签订的城市合作条约，并与政府相关部门共同建立社会化维权大平台。同时，还要进一步加强省内各城市间、市内各区县间的职工法律援助合作。在这种理念的支持下，一年多来，成都市总工会一方面向外建立城际间工会维权联动机制，并在法律援助合作的基础之上，增加了提供就业信息、接转会员关系、指导签订劳动合同、购买社会保险等合作项目，使维权联动具有了新的更加宽广的合作空间；另一方面，不断向本地区借力、借资源，组建起有开拓性的“工会大学生法律志愿者团”和“工会律师团”，形成全市各区县工会维权联盟。“两团”成立至今，大学生志愿者和律师共深入工矿开展法律宣传126次，共接待各类职工27813人次，举办义务法律讲座67次，听讲人数达到5321人，免费代理仲裁和诉讼17人次，受到社会各界称赞和农民工的欢迎。
工会与政府维权联动，形成维权的燎原之势
城际间工会维权联动，是构建系统维权新机制的有益尝试。一年多的实践证明，这种新模式对于将维权方法由静态向动态，维权方式由被动向主动，维权防线从后向前转变，已产生出明显的效果。但要进一步推而广之，因受传统维权思维定势和旧机制的影响，又不得不遭遇诸多困难和阻力。具体表现在：
首先，工会内部还未形成普及面较大的共识。一位内部人士称，现在有些地方工会对城际间工会维权联动的重要性和必要性不以为然，认为目前工会在如何应付国企改制、下岗失业人员增多的情况下，所承受的工作压力本身就已够大了，何必还要更多地为自己找麻烦！有的甚至还提出疑问：城际间工会维权联动到底能撑得了多久？
其次，城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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